出也!
文/如烟
那天,师傅他老人家发来一束花,后面捎带了句:“特别的日子特别的问候。”我竟是半天想不明白,只好问过去:“今天很特别吗?”然后看到回过来的“520”三个字才算明白过来。这明白是明白了,心里却是一惊。
曾经,对于那些特别的日子,不管是洋节还是土节或者土洋结合,哪怕不伦不类的,我都一视同仁地热情参与。总是很上心的提早就准备好了礼物或者卡片,对各位朋友送去应景的祝福或者问候,然后也巴巴地等着收到别人的礼物,收不到甚至还会出言去索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竞是把日子过得麻木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呢?今年?去年?不知不知了。
曹公在《红楼梦》里借贾宝玉的口说:“女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嫁了虽还是宝珠但已没有光泽,是颗死珠子了;再老了便不是珠子,是鱼眼睛。”想来,我是不知不觉就已成功完成了从宝珠到鱼眼睛的蜕变了。
此刻读着老夫子的新作,看着那句“柔情似水空回首,岁月如刀枉断肠。”更是觉得心凉,莫名地想起纳兰说的瞬息浮生。于是,就那样期期艾艾地坐着,咀嚼着纳兰写下瞬息浮生这词儿时的无奈,窗外,也应景的下起了凉凉的细雨,夹杂着雨丝的风扑面而来。站起来倚在窗前看着雨滴从屋檐一串串的滑落,听,玲珑的雨滴声中,是谁在对我说:“既是瞬息浮生,那么,过去,未来都是一片空无了,唯有当下!”循着这仿佛世外传来的天籁,我喃喃轻问:“唯有当下?那么,当下的我又在何处呢?”
记得在《五灯会元》里读过的一则禅宗故事,原话记不得了,大约是说唐代有位叫陆亘的刺史(和现如今的省长官职差不多大吧),突然间想到一个难题,百思不得其解,问普愿禅师,如果瓶中养一只鹅,鹅渐渐长大,无法从瓶口钻出。现在既不能毁坏瓶子,又不能让鹅受到伤害,用什么办法使鹅从瓶中出来?禅师大喊一声:陆省长!陆亘应声而答。禅师说:“出来了。”陆亘茅塞顿开,一下子领会了禅宗的妙趣。我当不了省长,连县长村长也没得当,所以没有陆省长聪明,始终理解不了禅宗顿悟的法门,想着想着,却把自己想成了那只鹅,那只囿于瓶子里的鹅。虽说囿于瓶子那么小的空间里,而我却别说出来了,我甚至连引颈就里的时间都没有。我忙于应付着小小子奇奇怪怪的各种突发状况,应付着工作上的各种繁琐杂事,更兼最近家里房子装修,更是把我锱铢必较的潜质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样的一个我,实在是“不得出也 ”!
或者,也得麻烦普愿老和尚来对我招呼一声:“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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