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纷纷扬扬的飘着雪花,且越下越大,有十来只小鸟在办公室窗前的那株终年常绿的樟树下啄食着什么,一阵风来,宛如一声令下,鸟儿们逆着飞舞的雪片轻轻一振翅就已全数掩蔽进了树叶丛中,需要很仔细才能从随风轻摇的叶片间分辨出它们的身影。
这是清晨叽叽喳喳交头接耳的那群小鸟吗?我不能分辨它们的面貌犹如人无法窥视另一个人的内心,同样是两个世界的距离,但我知道这株单薄的小树上不会有它们的家,它们很快就会飞走,因为,是鸟儿归巢的时候了,而我,也该回家了。
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背上大包包。虽然我的大包包一般都有半截是空的,但行走在这尘世里附加给我们的琐碎会越来越多,从物质到情感,都需要一个盛放的地方,而我爱大包包就如同愿意把这些慢慢累积起来却无法舍弃的生命的附加一一背在肩上而能够空出两手如翅膀不至影响行走与飞翔。
走在清冷寂寥,偶有人擦肩而过也是行色匆匆的雪中,轻盈的雪花在身边翩翩起舞,我边走边笑着举起一只手迎了雪花去接,触手的刹那却又只有清冷的水滴在指掌间如泪痕停留,只留下一丝沁入心扉的冰凉。仰了头去寻她的踪迹,却原来她仍在半空中随风飘飘洒洒,每一次跌落尘埃的身不由已会不会也在坠地的瞬间引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呢?听,原来叹息声是从我脚下慢慢堆积铺就延伸出的那一片银白色里传来的,因为雪正在下,很快覆盖了路人踩踏过的痕迹,放眼看去有着无瑕的雪白晶莹的美丽。仿佛这世上只留下美好,而丑陋与罪恶已被深深的积雪所淹没。
数辆汽车停在红绿灯前,车灯闪烁的光芒如电影放映机投射出的光亮,照着一个大雪纷飞的舞台,此刻我是这舞台上带着只有自己明了的内心独白从容走过的唯一演员,而这些看客们谁的笑容与哭泣又不只是关乎自己的内心和自己所要饰演的下一个角色呢?谁都在路上,在舞台上,而命运是编剧。
街灯已渐次亮起,我开始在这松软的雪地上慢慢奔跑,带着微笑,看着映在雪地上自己的身影,突然发觉一切原来依旧美好,我仍会象孩子一样跑跳,欢笑,噢,不小心窜入脖子里的雪花凉飕飕的,内心却仍然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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