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声音若有若无,是不是又下雨了?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夹杂着雨丝的风扑面而来。远处的街灯若明若暗,似暗夜里魔鬼的眼睛。楼下的柳树在风中摇曳,水淋淋的枝叶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冷绿的幽光。
城市里的雨声,并不是绝美的天籁。就如同于一片鼓噪的蛙鸣中,无法听出是快乐还是忧伤。即便如此,每有雨至,总是要大敞了窗户,哪怕有蚊虫飞进来,也要捕捉楼下那细微的雨与树的对歌,虫与雨的私语。
最爱山中的木屋,倚在窗前看雨滴从屋檐一串串的滑落,敲击着木制的露台,那玲珑的声音是雨滴轻柔的问候。木屋两侧是状如伞盖的核桃树,雨滴与树叶窸窸窣窣的亲吻是雨夜里最煽情的篇章。
总有太多的人会听雨感慨。像王沂孙,会听着芭蕉细雨数点相合,想着“边鸿孤唳,砌蛩私语”;元好问会在一卮芳酒一襟清泪中,“寂寞西窗雨”;连辛弃疾这种横刀跃马的角色,也怨叹“一番风雨一番狼藉”、“怕上层楼,十日九风雨”。古往今来,在如此宽阔的苍穹之下,风雨就是这样不停地抽打着人心。
翻开的书页,再不能碰。那些平平仄仄的句子,浸满寥落的凄凉。
复端坐,铺开白笺,采一抹夜空的绒黑,撷数点细雨,旋手中那只笔,写下:
江南夜雨
湿了清冽的箫声 湿了欲说还休的惆怅
随手拾起一阕 就能吟醉
前世今生的欢颜 一写就是千年
千山万水之外
这洇晕在萱纸上的相思 渐行渐远......
评论